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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友之意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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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友之意(2)

秦風與趙建良之間的矛盾其實並非什麽“驚天地泣鬼神”的大事兒,不過就是當初秦風還是一個正規媒體記者的時候,有一次采訪對方,被對方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盯了半個小時,而且在采訪的時候一直敷衍,並且在結束的時候還要對他諷刺一通:“年輕人,不會問問題就跟著前輩多學學,學會了再來采訪我吧!”

而且說完這句話後,趙建良在離開的時候還小聲跟他身邊的人說:“什麽媒體,竟然派這樣一個新兵蛋子來……簡直就是笑話!”

像秦風這樣一個從小學到大學都能拿到年級第一的優等生來說,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,而且因為采訪有遺漏的地方,本想再次聯系對方,結果卻得到對方拒絕采訪的回應。

當初秦風初出茅廬,本就心氣高自尊心強,被趙建良這樣對待,自然氣不過,對趙建良心生憤恨,從此以後更是一看到對方的相關新聞就忍不住要嘴兩句,尤其是那些拍趙建良馬屁的新聞,更是會忍不住爆幾句粗口。

所以一聽到陸行之的事情和趙建良有關,他就鬥志昂揚興奮異常。

按照秦風的想法,他曝光陸行之三年前的信息並非是為了對陸行之產生負面影響,反而是刻意為之的舉動,其目的是為了重新勾起公眾對當初那件事情的關註,然後發動網絡力量去尋求真相。

但很遺憾的是,曝光那件事情後,網民對此的關註持續時間並不長,網絡輿論也只是熱鬧了那麽一會兒就“偃旗息鼓”了。

三年後的今天,人們對網絡輿論的關註點似乎已經和三年前截然不同,他們已經不再執著於那場輿論的真假,甚至對輿論所涉及的潛規則也沒有過多的興趣,雖然已經不會像以前一樣對陸行之進行口誅筆伐的抨擊,但也不會耗費精力去為他正名。

這無疑不傳達出這樣一個事實:娛樂圈的潛規則似乎已經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,根本就無法勾起人們的興奮點,自然也就沒人去對相關事件深挖和追根究底了。

所以後來秦風才會轉變方向,故意放出節目組票數黑幕的新聞,妄圖借此讓大眾關註繼續集中在陸行之的身上。

在知曉了秦風和趙建良之間的矛盾以及他的計劃後,於洲發出了一個疑問:“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節目組票數有問題的?”

聞言,秦風聳了聳肩:“因為那場競演我就在錄制現場,當時那麽精彩的表演竟然遺憾墊底,這怎麽可能呢,雖然有內幕只是我的猜測,但我想應該也是事實吧!……而且,第三期節目不是已經播出了嗎,現在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對票數的質疑,你們應該也刷到過吧!這就更加可以確定那場競演的票數又內幕了!”

秦風分析得頭頭是道,於洲一邊聽一邊點頭:“的確有刷到過,不過比起那個,最近好像關於林予安艷照門的關註度和討論量要更高,難道那也是出自你手?”

此話一出,秦風立馬搖頭否認:“那個怎麽可能是我,我沒事兒去搞林予安做什麽,他不是行之的導師嗎?我這樣做不是給行之拖後腿嗎?”

這個解釋毫無破綻,於洲瞬間了然:“也對哈,那是誰故意爆出那種黑料來搞事啊?”

“還能是誰啊,”秦風無奈嘆了口氣,“除了趙建良那個老家夥,還會有誰閑得沒事兒幹出這檔子事來……不出所料,票數問題應該也是他的傑作,現在又是來這一出,他到底是想要針對行之還是林予安啊?”

“這個趙建良搞這些事情到底是要做什麽啊?”於洲越聽越糊塗了,“他要找樂子的話去高級會所不行嗎?幹嘛逮著行之和林予安兩個人整啊,是不是老糊塗了?!”

“如果我的猜測沒問題的話……他的目的應該就只是行之一個人。”秦風意味深長道,“可能源於一種變態的偏執。”

聞言,於洲兩眼懵逼:“哈?你在說什麽?我怎麽越聽越迷糊了,你能不能——”

“三年前,”秦風打斷道,“就是行之那場輿論風波中,那個被扭曲成行之要靠出賣身體換取資源的資本大佬,就曾經被懷疑過是趙建良。雖然當年新聞並未提及趙建良的名字,甚至那些照片裏面都做了遮擋處理,但只要在業界稍作打聽就能夠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誰……而趙建良是那個資本圈的標志性人物,再結合你剛才說的那些,所以我猜這些事情應該和趙建良脫不開幹系。”

“業界?”於洲好奇問道,“是說娛樂圈嗎?”

秦風搖頭:“不是,是我們業界。”

“記者?”於洲追問道,“還是狗仔?”

“能不能不要用狗仔這樣具有侮辱性質的詞語來形容我們?”秦風無奈道,“我們只是為了真相采取的行為比較偏激了一些,但你們不能反過來想一下啊,如果不利用偷拍跟蹤這樣的手段,能夠拍到那些大眾想知道的真相嗎?難道要看著社會大眾被那些人欺騙嗎?再則,真正行得正坐得端的人,根本也不擔心被我們拍到什麽吧……”

作為粉絲眼裏討人厭的“狗仔”,秦風並不認可人們對他們一桿子打死的對待和認知,因為他覺得自己和那些只是為了博關註的狗仔有著本質的區別,那就是他只報道真實的內容,不會僅憑一張照片就添油加醋胡說一通,借此來制造關註點和熱度。

他的原則就是——不管用什麽方式,只要追尋到真相就行。

不過就是因為他這種太鉆牛角尖的個性,導致他總是不能在一個公司幹太久,所以後來他就不進公司工作了,幹脆自立門戶,和志同道合的人成立了一個很小的組織,偶爾接受一些委托,調查一些比較隱晦的事情。

於洲覺得秦風說得好像很有道理,一時之間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,咂了咂嘴,轉頭看了兩眼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簡隨。這個平時總是嘰嘰喳喳的女人突然這麽安靜,本就有些奇怪,而於洲這個時候看著依舊沈默不語的簡隨,不解之下,伸手推了推對方肩膀一下。

“餵,你在發什麽呆啊,你就沒什麽要說的嗎?”

簡隨在於洲用力一推下,回過神來轉頭怒視著對方,剛要開口呵斥兩句,意識到現場不止有他們兩個人時,趕緊懸崖勒馬把快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,然後轉過頭來,看著秦風立馬變了一副臉色,微笑起來:“記者先生……謝謝你告訴我們這麽多啊,雖然我以前也很討厭狗仔對藝人們如同狗一樣的追逐,並覺得你們是在侵犯他們的隱私,但聽了你剛才說的那些,我現在覺得你在做一件特別偉大的事情!”

簡隨肅然起敬起來,鄭重道:“如果有我們能夠幫到的地方,請您盡管吩咐,我們一定赴湯蹈火,萬死不辭!”

這一番熱血中二的宣言,弄得秦風面露尷尬,而於洲在一旁張著嘴一臉無語。

於洲無奈搖頭道:“你……你那個別管她……她就這樣——”

“真的嗎?”於洲話還沒說完,秦風就緩過神來,認真看著簡隨確認道,“你真的願意加入我們嗎?”

“當然!”簡隨肯定地點頭,“畢竟這是關乎林予安的事情,作為他的忠實粉絲,如果連這點勇氣和覺悟都沒有的話,那也太不稱職了……就把它當成是他給我生日禮物的謝禮吧!”

“生日禮物?”於洲聽了這話,一頭霧水問道:“什麽時候又給你送了生日禮物啊?林予安這家夥……怎麽跟個到處留情的花心大蘿蔔一樣,他對粉絲都這樣嗎?真是輕浮啊!”

簡隨無視於洲的吐槽,看著秦風伸出了手:“那麽,合作愉快!”

對於簡隨的這樣熱情大方的性格,秦風倒是很是欣賞,爽快伸出手想要握住簡隨的手,然而就在即將觸碰的關鍵時刻,一只大手迅猛地從旁邊伸來,看似無意將簡隨的手移開,然後用力握住了秦風的手。

秦風覺得手上傳來一道非同尋常的力氣,像是帶著防備和警告的力道迫使他擡眸看向了那只手掌的主人,在看到於洲眼裏不言而喻的警告時,秦風瞬間了然了那代表著什麽。

秦風意味深長地輕笑了一下:“你臉上藏不住事兒這一點也依舊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啊……唉……”秦風無奈嘆著氣,另一只手擡起拍了拍於洲的手,“能不能松開……我們現在需要制定一下作戰計劃了!”

於洲被拍得有點痛,趕緊松開手:“好吧,那就聽聽你的計劃吧!”

隨後,秦風條理清晰地將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告訴了於洲和簡隨。

按照秦風的計劃,他將會在節目期間一直保持高頻率的信息輸出,主要的集中點依舊是和陸行之有關,因為他需要保持社會大眾對陸行之的關註度。

不過這一點被於洲給駁斥了,因為他覺得現在陸行之在參加巨星制造這個節目,本身已經具備一定的關註度,所以並不需要額外增加曝光。依靠節目組的曝光足以讓陸行之一直出現在大眾視野,所以不必為了這一點浪費資源。

這一點,秦風倒是沒有反駁,而是反問道:“那你覺得現在應該怎麽辦?”

“倒不如趁此機會洗白一下行之啊!”於洲認真道,“現在行之‘鹿鳴聞野’的身份也曝光了,你應該知道那個賬號吧,那裏面全是行之這幾年的作品,你倒不如從這一點下手,以此來證明行之並非為了資源出賣自己的人!而且,行之這幾年也一直在做公益,比如在希望小學免費教音樂,發揚傳統樂器,還有助力鄉村振興這些……他還一直在幫我的網店直播間幫忙,為的就是讓村民的產品多賣一些,幫助村民致富脫貧……這些事情都是沒有曝光出來的,如果你把這些東西整理一下公布出來,我覺得這才是對三年前那場輿論最有利的反駁!”

秦風靜靜聽著,於洲也一刻不停地繼續說著:“如果需要人證的話,整個雲霧鄉的人都可以為他作證!行之被困在三年前的輿論很長一段時間,如果能夠解開他的這個心結,我想對他來說才是一種解脫。”

聽完於洲這一席話,秦風雙手支著下巴陷入了良久的思忖,而在此期間,於洲罕見地沒有急迫地催促對方趕快給出回應。他知道這並非一件很輕易就能夠完成的事情,或許需要大量取證和資料收集。

良久之後,秦風緩慢開口:“那麽……我們什麽時候回一趟雲霧鄉?”

“……”等了許久,於洲卻等來了對方突如其來的反問,他不由楞了一下,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什麽意思,忙回道:“隨時都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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